新疆旅游结束,回程火车是直达z42,比来时的特快快6小时。晚上7点40分,大家拖着大包小包和新胖的身子上了火车。同伴在另个车厢上铺,想和我们这里的对面上铺换下。到了车厢发现是个独行中年男,心里很开心地跟他提出了要求,也许是行李放好不想挪动,我们遭到了拒绝。这个人跟我们攀谈起来,得知是同乡,话就更多了。他说自己是溧阳人,在扬州工作,到新疆来探险……后来他跟同伴热烈交流,话题涉及题材极广,听得倦意袭来,只得挪到别处休闲。
半夜里枕着有节奏的车轮声入梦,忽然听见一声女音:手机、手机!原来她的手机放在过道上充电被人拿走了。听她跟乘警绝望的求援,就知道找不回来了。火车上到处都提示管理好自己的财物,乘警自己没有义务帮她去寻找,也没办法找。有些担心自己睡熟了包包会被人顺走,于是枕着背包,半天也睡不着。这几天适应了新疆时间,不到12点就睡不安。而早晨还是南京作息,六点就醒来,白天总是困倦不已。
早晨醒来,已经到了张掖火车站,站台灰秃秃的,破旧不堪。对于这里,印象里只有七彩丹霞。
一个上午的驰行,窗外的风光渐渐由贫瘠干涸到滋润葱郁起来。这是天水到宝鸡一段,火车经过一个个山间隧道,在连绵起伏的秦岭间穿越。秃山褪去,次第而来的是郁郁葱葱的秦岭山脉。
下午窗外一条黄浪滚滚的河流一直在火车沿线相伴,邻座说这是渭河,原来这就是黄河最大的支流,难怪古人说泾水清渭水浊,泾渭分明的景象在火车沿线可以看见吗?穿越秦岭山脉过程中,沿线不停闪现果实累累的苹果林和成片的玉米地,这一带盛产小苹果和玉米吗,不得而知了。只是想生活在茫茫秦岭里的矮房子的人该如何走出大山销售他们的劳动果实呢。
车到宝鸡晚点了半小时,八点钟后才到宝鸡站。在车站停留空隙里下车买了两根熟玉米,啃起来特别甜糯,不像我们在南京买的黄玉米那样硬。
离开宝鸡时窗外已经暮霭沉沉,车厢里冷气很足。素不相识的人们因为手机信号差就互相攀谈起来。一群说上海话的大妈大叔们围着一个新疆小伙子放维族乐曲,小伙子黑黑瘦高个儿,他在为周围的乘客跳维吾尔族舞蹈。曲调充满了浓郁的风情,手鼓的节奏分明。跳完后大家一起鼓掌,他腼腆地笑了,用不大熟练的汉语道谢。这个小插曲让整节车厢充满了快乐的空气,陌生的人们似乎也亲密起来。
夜色渐渐浓了,快十点时外面华灯璀璨起来,快到西安了吗?果然是。火车广播站播放着小夜曲,要熄灯了。想着,明天醒来就可以到家了。出行这么久,这回真的是想家了。
8月4日醒来,阳光扑面而来,火车已经到了徐州地界。满眼碧绿的田野山川之后,便是熟悉的长江大桥。晚点的火车让渴望回家的人早就挤在车门口,当脚踏在熟悉的土地上,17天“浪迹天涯”兴奋变成一种困倦涌上来。
这些天的行程也许有几万里了吧?这是目前走得最长的旅行,这也是最长的游记,因为美景、美味、美好的人儿相伴,如今,回想起来如同薰衣草花的芬芳别有意趣,回味深长。